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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杨翠楼志得意满的模样,素鸢掩去嘴角的一抹笑,真是……太久没见过这么好对付的家伙了……
尹子玉记得她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总归都和她没关系。
记得不过是她动动嘴皮子让她做侧妃,不记得也不过是不再踏足临花阁,左右不过还是王府后院里的一个女人,侧妃说到底也不过是身份高贵了一些,可在王府里的待遇似乎都差不到哪里去,真不知道杨翠楼是怎么想的。
素鸢在应付杨翠楼的时候,尹子玉已经掠到丹青殿,洛离尘正跪坐在低案前轻轻描着一副执伞临江图,一笔一划好似都带了神韵灵气,大江东去,峭壁陡岩,果真是不负第一画师之名。
“轻君几时有了在房梁上偷窥的兴致了?”洛离尘眼也没抬,手下依旧从容不迫地画着自己的临江图,轻声发问。
尹子玉一笑,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施施然站在洛离尘身边:“怎么发现的?能发现我的人可没几个。”
洛离尘侧着的脸沉静安谧,嘴角温和地挑起一抹笑:“我的武功虽然算不上顶尖,但是终年作画,这气味还是识得的。房里的每一样东西散发出来的气味我都闻惯了,突然就有一丝冷香掺和进来,不是你还能是谁?”
“这也没办法啊,谁让我一个大男人生来体带冷香。”尹子玉也很无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学女儿家们熏香呢。
洛离尘毫不客气地笑:“这种生来便有的体香与熏香还是大不相同的,不过我到时知道还有第二个人也是生来带香,只不过与你相对,是暖香。”
“哦?不知道是哪位?难不成也是男子?”
洛离尘摇了摇头:“不,是女子。”
一听是女子,尹子玉就没了兴趣,怕万一这消息要是被素鸢听了去那可不是件好事,连忙转移话题:“不过我倒觉得画儿身上的香味也是别致的。”
洛离尘笑得更愉快了:“我方才说的便是你这王妃,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啊?”
洛离尘放下笔,将轻挽起的袖子放下,转身看他:“你难道没发现王妃身上的香与别的女子不同吗?”
“发现了,只不过以为是用了什么少见的熏香。”
“熏香是外力强加到身上的,总归是带有烟火味,但是体香却是不同,由内而外,清冽干净。你的王妃和你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尹子玉不客气地点头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娘子。”但是突然动作一顿,目光阴沉地看向洛离尘:“话说……你是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的……你特意闻过?嗯?”
洛离尘轻咳一声:糟糕,忘了这家伙现在变成醋坛子了。
“这个……当初轻君自己也见到了。”
“我见到了?”
洛离尘点点头:“那日我才到丹青殿,就碰上你那王妃了,然后……咳,我的衣衫……就那时候闻到了。”
尹子玉好像已经记起来了,那天他听见领路的宫女尖叫抛开,随后他就看见素鸢和洛离尘两人衣衫不整……
“鼻子还真是灵光,本王都记不住这些香味。”尹子玉幽幽的声音在洛离尘身后响起,洛离尘云淡风轻地笑:“这可是你家王妃先动得手,我还从来没被女人近过身,可是你家王妃……不说也罢。”
尹子玉差一点没被醋淹死,但是还是在最后关头记住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你可能画出墨玉环佩的样子?”
“上次见过一次,应该可以,不过没想到那一枚竟然不是仿品。”
“画出来,我要伪一枚环佩。”
“你要伪造环佩?”洛离尘眸带诧异:“墨玉仿品和正品到底有所不同,若是被发现就惨了。得罪了瑶华宫,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不,谁说我要拿仿品去瑶华宫,我是要从画儿那边换过来。”尹子玉不能拿假环佩去冒险,更重要的是他不能那整个皇家去冒险。
洛离尘深深地看他一眼:“我不觉得王妃不会发现。”
尹子玉抿唇不语,他还是想冒一次险,他虽然不想因此失去她的信任,但是后来也仔细想过,他不能因为儿女情长就置尹家江山于不顾,他身上还背负着骨柔族全族被灭的血债,他的一切,都不是他自己的。如果他没有背负这么多,为了素鸢,他也可以在最后不要江山要美人。但是现在,不可以。
“也有可能,不会发现。”
洛离尘轻声一叹:“你这是在自我安慰,你自己的心里也清楚,她一定会发现。”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尹子玉垂下眼睑:“倘若骨肉不灭,母后安然,尹家太平,我大可不要一切只要她,但是现在,我不行。”
“何必。”洛离尘又展开一张新的宣纸,提笔在纸上描下一枚环佩,和素鸢腰间的一模一样。
尹子玉拿了画纸就转身离开,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果然,爱情什么的,就是麻烦,可是一旦染上了,就怎么也挣不脱了。
此时,皇宫里,一名环髻饰金,华服绣凤的妇人正斜卧在贵妃榻上,另一名身穿五爪金蟒的青年站在榻前。
“皇儿,你那太子妃怎么样?”赵芙珍半垂着眼眸,神色慵懒。
尹子枭垂首立在一边,对自己的母后尤为尊敬:“慕玉每天都是一副神色恹恹的样子,但是倒是个恭敬的。”
“嗯,记住,你娶的只是她身后的权势,只要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哄着她,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赵芙珍对林溪云也不是很满意,一个只会死读书的大家闺秀,什么都不懂,不添乱就不错了。
“孩儿明白,一定不会让她坏了大事。”
赵芙珍抬眸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母后知道,你那太子妃也不是个正经的,心里装的是玉王那个贱种,看她那表字就知道,所以你做事一定要避开她,最好也派人盯着她,否则她哪天要是去玉王那儿揭穿了我们,可就是功亏一篑。”
“孩儿一定看好她,回去就派人跟着她。”
“嗯。你要知道,陛下心心念念的都只有他那个儿子,如果不是母后送懿嘉那个贱女人去了地府,你外公又派人灭了骨柔族,现在太子的位子就是他稳稳当当地坐着,你以后可不能忘了这些。”赵芙珍提起懿嘉皇后就是满脸的厌弃:都是死了那么多年的死人了,留下的孽种还一个劲地折腾,果然是煞星。
“孩儿一定谨记,他日外公就是一品护国公,孩儿也将唯母后之命是从。”
“嗯,你记得就好。现在那个孽种娶了白素鸢,和你又能分庭抗礼,现在最让本宫恨的就是白素鸢那个不知羞耻的贱女人!”赵芙珍提起白素鸢就恨不得生啖其肉。
“她怎么了?惹得母后如此恼怒?”尹子枭不明所以。
“你是不知道,那丫头比起你那太子妃不是聪明狡猾了多少,整个就是继承了她爹的狡诈,当初国子监的预言让本宫和你外公屡次下手要杀了她,但是都让她命大逃过去了。后来变得只知美色,不学无术,让本宫和你外公以为变成这样子再能耐也不可能应验国子监的预言,便懒得再理她。结果没想到她竟是演出来的!如今嫁给那个孽种,更是让那个孽种如虎添翼。真真是没料到当年一个四岁的小女孩,竟已有了如此深沉的心机。”赵芙珍现在也是悔不当初,早知当初多下几次药,总有一次是能杀了她吧。
尹子枭听着赵芙珍怒气冲冲地话,不由想起那个女子,眉目风流是自小养成的,但是那一颗七窍玲珑心确实是非林溪云这种宠着长大的千金小姐可以比的。那人天生就是权力斗争中心的王者,国子监的预言岂是空穴来风。
“现在要做的,是要先除了白素鸢。”赵芙珍突然阴狠一笑。
“为什么?难道不是尹子玉吗?”尹子枭一惊。
赵芙珍讥讽地笑:“本来当初她和那孽种不合正得本宫的意,可是现在两人分明就是冰释前嫌的样子,据说那孽种现在天天和她在临花阁厮混。如今她已经是最大的威胁,除了她就是除去一个心腹大患,必将削弱那个孽种的实力,又能让那个孽种痛不欲生,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