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湖月沉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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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宝珏抱着紫玉很有些纳闷。

    因为紫玉已经长得比她高了让她抱着觉得很别扭——总归不如抱墨珠的时候那么顺手那么自然——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她的动作有些僵硬。

    紫玉挣脱她的双臂后退了一小步被泪水浸染得分外璀璨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宝珏带着绝望和疯狂:“反正我是不嫁花太医的!别说是为了宛秋的缘故就是没有他我也不依!你爱和她怎样商量便怎样商量大不了我剔了头做和尚去!若是你们硬要逼我……你……你就让她准备娶个牌位回去供着好了!”

    宝珏听了皱起眉头轻声斥道:“什么做和尚娶牌位的你胡说些什么?!我几时这样逼过你了?你既然已经说过不愿意了我当然不会旧事重提如今看来即便是他肯我也不肯的了!”

    难道还真要把这两个性取向正常的人逼成同性恋不成?!

    宝珏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花菲的身份被自己撞破了真要是临到洞房才现岂不是把()紫玉一生的幸福都给葬送了嘛!不过……紫玉将来要是见了花菲恢复男儿身份时的样子想到今天他的这番表白恐怕他的脸色也会很好看吧?想到这里宝珏又不禁笑得有些贼兮兮的心中竟隐约存了份期待——果然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你……你说的是真的?当真不逼我?”紫玉狐疑地看着笑得古怪的公主好象一个看着糖果非常想要、却又够不着的小娃娃。

    “傻紫玉!”宝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强扭的瓜不甜将来是你要和人家过一辈子的又不是我你既然不中意人家那咱们就再慢慢留心着便是我哪里舍得让我的好紫玉受半点委屈哦?紫玉是什么样的人物那花太医算什么哪里是他能配得起的?”

    花菲这个人要说也不是省油的灯和我这温暾性子的老好人凑合凑合也就得了配你这个火暴性子大概就真得要天天吵架、日日拌嘴了——宝珏心中暗暗思忖着。

    看紫玉低头不吭声宝珏眼珠子一转故意大声说道:“紫玉往后呀我定给你找个强过他千百倍的到时候你可别‘新人入洞房媒人扔过墙’对我这旧主子不闻不问喏!”

    尽管紫玉再三申明自己的婚事要自己做主可是在女儿岛上毕竟没有这个先例紫玉即便不是签了死契的只要在契约期限之内主人若想把他嫁人便有这个权利除非主人没有任何安排那么等他恢复自由之身的时候他才可以自己决定婚姻大事——这才是女儿岛上传统的做法。

    紫玉被她这么打趣又羞又气:“你在胡说什么呀?尽说些不着边际的混话还有没有做公主的样子了啊?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好意思拿出来说?!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多陪陪墨珠!”此刻他的心境已经生了变化自然不会再象当初那样脱口而出就是决绝之词下意识地拉了墨珠做挡箭牌。

    “是是”宝珏向来秉承“从善如流”现在更是如此“听紫玉的我不多管闲事了这下子你总放心了吧?”

    紫玉见她再三保证也确信了她并没有“拉郎配”的意思心下一松想起方才自己的误会便有些尴尬起来所以便故做凶悍地白了宝珏一眼板着脸说:“还不快坐下我替你把头挽起来你看你还有点公主的样子没有?”

    他转换话题的手段略显生硬但既然遇见的是宝珏这样好说话的主子即便生硬又如何总有人会乖乖合作、配合着把戏演完。

    “紫玉教训的是在下听命便是”宝珏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在梳妆台前坐下可怜兮兮地看着镜子中站在自己身后的紫玉“还望紫玉大人不计小人过手下留情别借着机会拔光我的头泄私愤才好……秃头公主……这个名号似乎不太雅观……”

    “扑哧”一下紫玉终于被宝珏丰富的想象给逗笑了一时间满屋生辉方艳夺目。

    宝珏在镜中瞧见心中不觉暗暗叹息:人说内外兼修紫玉的容貌是无可挑剔了做事也是麻利的很可就是这脾气性子不太好难以和人亲近……日后他要嫁人还是得替他寻个能忍气吞声的老实人否则即便嫁过去不出几年大概也会被休了吧?若是他有墨珠一半的好脾气自己也就不用那么替他操心了以自己的地位身份按理说紫玉的将来总归不会比秋住要差吧?可偏偏他这张嘴、这性子……哎——他呀吃亏就吃亏在这上面了!

    等一切收拾停当橘红进来回报说厨房已经备好晚膳了。紫玉和橘红服侍着宝珏用了晚膳。宝珏想起晚上和花菲的幽会恐怕这两个小厮傻等着不睡便推脱说要和花太医彻夜商谈五皇子治病的具体事宜今夜就在花太医那里歇了。

    紫玉此刻还不知道花菲本是男子自然不会多心——两个女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总归不可能对墨珠有什么威胁的。所以他一边应承着一边把公主送出了门回头把门一闩让橘红先去睡了自己却就桌上的蜡烛从怀里摸住一张纸来仔细地看……

    原来当日宝珏那张画满了圈圈、又被眼泪晕染得有些模糊的纸片竟被他小心翼翼地拾回来放在了身边难得四下无人他便拿出来细细翻看想到当日宝珏吟诵的诗句虽记不太全但有一句还是记得的——单圈是你双圈是我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暗暗念叨着这句句子紫玉禁不住叹了口气心道:如今我心中有了你却不知你心中可有我?……然而即便心中有我又能怎样?难道还要我去抢了墨珠的妻子、夺了墨珠的幸福不成?我答应过要保护墨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遵守着我的诺言难道最终反而是我这以“保护者”自居的人去做伤害他的事情吗?!

    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背信弃义的事情我是绝对不能做的!所以就算是我自己也决不能做任何会伤害到墨珠的事情——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上了公主啊……

    想到这里心里便有些委屈他的眼睛禁不住泛起一阵酸意似乎是要流眼泪的样子他慌忙抬手去揉总算没有哭出来只是两只眼睛却叫他揉得微微泛红。

    虽然自己为了守护墨珠可以做任何的牺牲甚至连性命也可以不要但一想到要舍弃眼下这份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感情心却总是痛的这份痛苦隐隐地沁入了他的骨髓刻入了他的血脉让他在独处时总是黯然神伤想要潇洒斩断情缘的坚决却总是在公主温柔的笑颜中被软化日复一日地让他在感情的泥沼里反而越陷越深……

    为什么公主要变得这么好?

    为什么她不象以前那样永远地坏下去?

    这样自己就不会喜欢上她了!

    可是……如果她还是象以前那么飞扬跋扈的话墨珠又怎么可能得到幸福呢?

    假如自己能够一直守在公主身边就好了……他可以不计较名分永远做一个公主身边的贴身小厮!他可以把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地掩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现……

    也许这样就能既保全自己无望的爱恋又不伤害情同手足的墨珠……

    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到这点吗?一年两年也许可以做到……十年、二十年呢?自己是否也能做到?……一个是他誓要保护的人一个是他倾心爱慕的人眼看着两个他最关心的人亲亲我我而他却永远只能在一边做一个旁观者?……他真的忍耐得了么?!恐怕早晚会被“嫉妒”给逼疯吧?

    也许他还是应该象秋住和冬行那样认命地服从主子安排才好……如果公主再要把他嫁人……他还是答应了算了……

    可是他想守在她的身边啊!终日看着她的笑听着她的声音感受着她的温柔体味着她的纵容……他的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如果离开了她的身边他的心就空了啊!

    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跳动的烛光下紫玉心乱如麻手指反复婆娑着纸片上画着的各式各样的圈圈终于两颗晶莹的泪珠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纸片上把先前还勉强看得出是个圆圈的地方彻底晕成了一个墨团……

    然后纸片上便出现了更多的墨团……

    一个接着一个……

    静夜无声夜凉如水向来多刺而冷淡的少年难得的展现了他柔弱彷徨、哀伤无助的一面却谁也没有能够看见。

    往日的毒言恶语多半是为了掩饰他心中的真实感受让他在自己的身边竖起一道隔绝的篱笆以至于他如愿地将喜欢的女子阻挡在了外面而看不见他的真心。可是在这样的夜晚坚强的他也终于忍耐不住无声地啜泣着为了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期待。

    一阵轻轻的拍门声把他对自己无望之爱的哀悼中拉了出来。

    胡乱地抹了下脸紫玉皱着眉心想: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找公主?

    有心不答应又怕是公主提前回来略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手里的纸片仔细折好放进怀里小心地用袖子又把脸仔细擦了一遍然后才起身去开门。

    “是你?”看清了门外的人紫玉眉头的结打得更紧了满脸的不耐烦“你来做什么?不好好伺候你家主子跑这里来做什么?……哦!是来问我话的是不是?我是不会嫁花太医的公主也都收回先前的话了你放心好了。”一边说着一边禁不住撇了撇嘴心中甚为不屑对方的眼光:那种货色也就是你才会把她当做宝贝!公主可比她要好上千倍、百倍去了!我才不会把她那样的人放在眼里呢!白送我都不要!

    宛秋站在门外只是笑也不说话抬脚就往里走紫玉被他一逼不由倒退了两步眼睁睁看着他旁若无人地进了屋。

    宛秋回过头见紫玉奇怪地看着他自己倒没觉得半点不好意思——反正什么礼节规矩的他也不懂——笑了一笑又走回门口轻轻地把房门给掩上转身对着紫玉揭开谜底:“紫玉兄弟你误会我了我今天来可不是兴师问罪的!从今儿起我呀也要跟在公主身边伺候了初来乍到的什么规矩都不懂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要紫玉兄弟你多多指教。”

    紫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就算是看见葡萄藤上结了个大西瓜也没有他现在这么吃惊:“你……你说什么?你要过来服侍公主?!你不是花太医的人吗?你要过来伺候公主那……那个花太医怎么办?!”

    “我管他去死!”宛秋一不留神暴露了本性脱口而出的脏话又让紫玉吃了一惊。

    宛秋见他的大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慌忙补漏洞装出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道“他都不把我当回事了我又何必在乎他?他要攀高枝也好他要附权贵也好总之和我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我算是彻底看清他的本来面目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和他一刀两断两刀四段四刀八段八刀……”越说越开心宛秋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看着宛秋兴致高昂地比画着紫玉的头都疼了按了按抽搐的太阳穴紫玉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得再好听也没用的公主是不会收你的。你现在可是花太医的人公主这样的尊贵人物怎么可以冒着‘抢夺他人家奴’的恶名来收留你呢?!我知道你是在和花太医赌气可是赌气归赌气你也不能拿公主的名声来开玩笑啊!”

    顿了一顿紫玉皱着眉头继续教训:“你和花太医那挡子破事儿你们两个爱怎么搅和便怎么搅和可别把旁的不相干人都扯进来!平白得替公主添麻烦!”

    什么叫“你和花太医那挡子破事儿”?!宛秋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和花菲的恩恩怨怨写出来都可以出本书了……哪里是一挡子破事儿分明都够几大箩筐了!(湖月插花:这个宛秋听话总是找不着重点……出书?!莫非还想赚稿费版税不成?!真是不脱财迷本色耶!)

    紫玉看他翻白眼以为自己说话的语气太重想想他毕竟也是吃亏的那个心便有些软了:“宛秋不是我说你老是听天由命的总不是办法!你连身子都给了花太医了总不能就一直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吧?!今天你和公主见面的时候难道没请公主给你主持公道吗?”

    宛秋这时候才知道流言的版本已经传到了多么可怕的地步——他把身子给了花菲?!这句话简直能把他气得立刻喷口血出来!!

    拼命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地做了几下深呼吸宛秋勉强压抑住自己“暴扁”紫玉一顿的冲动——他大概也是道听途说的吧?因为根据他的印象紫玉应该不是这么八卦的人……哼!等找到始作俑者非让那个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不可!

    尽量用着平缓的语气宛秋对紫玉伸出了三根手指咬牙切齿地解释:“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第一我是我自己的我从来就没陪哪个人上过床睡过觉;第二我和花太医的关系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第三我和公主今天见面就是商量我来服侍公主的事而公主她已经同意了!”

    紫玉看着宛秋略微有些狰狞的脸低头想了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不是公主鼓励你‘慧剑斩情丝’?也对花太医毕竟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公主想必也已经看了出来怕你越陷越深便想出这个法子好让你尽早抽身是不是?”(湖月插花:看来橘红的大嘴巴果然厉害!不做狗仔队可真是屈才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紫玉点头喃喃自语道:“原来公主今晚之所以要和花太医彻夜长谈有一半是为了你的缘故……”看了看站在面前笑得一脸勉强的宛秋紫玉的心也软了“既如此你就先歇在这里明早公主回来你再去请安等安排吧!我可做不了主!”

    宛秋点点头。他本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今晚花菲和公主要幽会自己他给赶了出来又没地方去——难道还得再找树洞什么的“猫”一晚?!这才想到要来提前“报道”。免费而又舒适的睡觉的地方不用白不用不是?!

    于是紫玉安排了宛秋和橘红睡在小间里自己则依旧在公主卧房的小如意榻上睡了一晚。

    宝珏在花菲这里因为走了个局外人的宛秋二人既然独处宝珏便有意给花菲做做规矩打算先给他个下马威免得日后被他闹翻了天。

    然而一想到花菲那手高明的医术宝珏却只有暗自摸鼻子的份儿了。思之再三宝珏还是觉得不宜逼得太紧给花菲一个适应的空间比较好但主权总是要申明的。

    “花菲你……”宝珏斟酌着词句。

    “容容!”花菲一脸决不妥协地姿态纠正着宝珏的称呼。

    搔了搔头皮宝珏从善如流:“好吧容容。”

    花菲这才微笑了起来:“公主有什么吩咐么?”

    “容容你也知道我家里已经有驸马和一个小爷了日后娶你进门还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够与他们和平相处……”宝珏期盼地看着花菲等待着他的表态。

    花菲伸手在后领子处一阵拨弄黑晶石蝴蝶颈链子被卸了下来随手扔在了梳妆台的桌子上:“其实我也有话要和公主说呢……我从小的理想是悬壶济世成亲之后我希望能有足够多的时间让我四方游历造福百姓。”

    一边说一边自己也为自己说得如此肉麻而起了层鸡皮疙瘩——其实他哪里有那么好心纯粹是找借口游山玩水罢了。一入侯门深似海虽然吃穿不愁、衣食无忧药材、银两、仆人都可以随便支使可到底是以自由为代价的好不好?成天窝在深宅大院里头非把他给闷死不可!可不就得找机会出去透透风、散散心什么的?

    “这多麻烦不如我替你开个医馆弄个药铺不就得了?成天在外头风吹日晒的若有什么事也没人照应我会不放心的。”宝珏不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打算还以为他是真的想为百姓造福真心实意地提了个建议出来。

    花菲听她这么一说禁不住瞟了她一眼见她满脸诚恳之色知道她是真的为自己着想嘴角便忍不住向上勾了起来晶亮亮的眼睛也弯成了一对月牙儿心里顿时觉得甜丝丝的。

    宝珏见他虽然不做声却一副开心的表情知道他是同意了。既然他已经乖乖地把诱饵给吞了余下的事情自然也就好办了。

    “容容你在太医院好歹也呆过些日子想来也知道我的家事。驸马和墨珠都是性子善的人平日里温和待人从来没和人红过脸你过了门和他们多接触多聊聊依我的判断你们铁定和得来的。”

    “你放心我好歹出身医学世家也读过几年书这点道理总是明白的。先进门为大何况一个是皇帝指给你的结夫君一个是服侍你多年的贴心小厮我一定敬他们的。”花菲听出宝珏的弦外之意大大方方地表态。

    “管家韩秀娟你早就见过了她的来历你也应该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我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你和她接触也一样要注意些分寸别把她惹恼了去我皇姐和皇姐夫那里去告状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看着花菲似笑非笑地睇着自己宝珏的脸不禁有些红——她也知道他这个公主做的窝囊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还有一个么……就是紫玉了……”宝珏略微踌躇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紫玉说话虽然刻薄了些人的本性却是好的你若是听不惯就当作没听见好了反正等他满了十六岁他家里人就会把他接回去的若是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要和他计较好不好?”

    花菲听到这里冷冷一笑双手抱胸道:“说了半天原来是替他撑腰来的!要我放过他?你怎么不想想他是怎么对我的?”

    “怎么对你?”宝珏苦笑着看他“他这样对你还算是好的说两句不中听的话又怎样?当初我可是结结实实挨了一砚台趴在床上半月没起来的!”眼看花菲挑起了眉毛、一副要打抱不平的样子宝珏赶紧解释“不过也亏得他那一砸我才大彻大悟决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从新做人……所以说起来你还得谢谢他咧!”

    花菲没好气地斜眼睨她:“行了行了你也别再替他说话了今儿下午的事我不计较了总成了吧?良宵苦短你还偏要把时间浪费在替人做说客上头你对他的心意还真是不错!”

    宝珏白他一眼:“我怎么听你这话酸得很?我替他来求情又怎样?算来他也是我的恩人我还打算今后替他寻门好亲事呢!”

    “哦?是嘛!”花菲听了顿时轻轻笑了起来“这主意不错我十分赞同。”眼珠一转他笑嘻嘻地看着宝珏“公主既然许了诺可得好好地实现喏!别让紫玉空等一场哦!”

    宝珏看他笑得意味深长心中已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侧过脸道:“你少拿话套我我既然答应你了总是会兑现的要不我今晚来这里做什么?!”

    花菲笑着摇摇头知道宝珏站在那里是不会主动过来的只好自己上前几步把宝珏抱进怀里吹熄了蜡烛拥着她上了床……

    花菲初识情欲自然对此热衷得很而且他也知道若是回了虹国宝珏便不可能象现在这样经常过来“陪”他的眼下当然应该抓紧机会咯!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岂不是愧对他聪明人的头脑?

    尽享二人世界的两个年轻人在黑灯瞎火里顺理成章地开始漏*点上演“妖精打架”的热辣场面……

    具体场景么……嘿嘿就不要再实况转播了吧?(湖月插花:其实是湖月没本事写不出来h所以干脆不写了。)

    当然今晚除了这对冤家外还有一个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月皇宫内女皇对着寝宫墙上一副画像怔怔出神。

    月光透过窗棂映射了进来将画中手执玉笛的秀美青年晕染出了淡淡的光晕。

    “小涵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是这么清雅秀丽而我……却老了……”女皇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隐约泛起了泪光。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现画中青年的眉眼与月清澄颇为相似——不错他就是月清澄的生父姜涵。

    姜涵是月后娘家幺妹正室最小的兄弟和女皇相差整整三十三岁是女皇在五十岁寿诞最后一次选秀时被招入宫中的当时年仅十七岁。因为容貌秀美规矩懂礼甚得早失爱女的月后欢心月后看他便如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他被选进宫来正好可以和自己做个伴。“四君”中的“谨君”因病去世多年月后便怂恿着女皇将他封为新的“谨君”和自己的月华宫比邻而居。

    姜涵知书达礼为人谦恭尤其擅吹玉笛女皇忙完政事便经常到他这里听他吹笛女皇和他谈论国事民情他也能提出自己的见解久了女皇便喜欢上这个乖巧可爱的少年后来终于决定赏他“金玉汤”要他服侍自己再生个孩子——若是女子便立为储君。

    然而在女皇怀胎五个月的时候姜涵却因为后宫争宠被害死了。女皇悲痛欲绝惊动了胎气险些流产。月后亦是愤怒不已将所有参与的一干人等凌迟处死后又请来高僧做法事才勉强保住了女皇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月清澄。所以说女皇对月清澄的宠爱也有爱屋及乌的成分在里头至于月清澄的身子这么差是不是和当年女皇怀他是动了胎气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你走了雅智也走了一个一个地都走了……你们倒好在那里做伴儿热闹着偏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渐渐地竟熬成了个老太婆了……”女皇自嘲地笑着颤抖着伸出手抚摩着画中人的面颊“要不了多久我也可以和你们见面了吧?雅智总是认得我的毕竟我们结了那么多年了不知道你会不会认得眼前这个鹤鸡皮的老太婆呢?……呵呵……不认得也没关系我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小涵我要是死了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女皇看着画像温柔地说“不是国家社稷也不是百姓民生是清澄!祖宗基业什么的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用**心了自有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挣着抢着去闹腾个个都是汲汲营利的主儿就算落了下风也吃不了多少亏!只有清澄一无所有还拖着个病怏怏的身子……”

    说到这里女皇的声音有些哽咽停了一会儿似乎平复了一下情绪她又接着说:“妙彤出了个主意说让清澄嫁到虹国去做宝珏公主的二驸马一来身份般配二来对他的病也有好处……只是委屈了清澄要和她原来的那个正室平起平坐了……”

    似乎是生怕画中的人儿着恼她急急地解释:“那个宝珏贵为一国公主吃穿用度、珍药良才总不会和我这里差太多清澄去她那里应该也能住得习惯。况且她行事光明磊落心地纯善温和清澄嫁她即便不得宠应该也吃不了多少亏总比留在这里任人摆布要好……毕竟她甚得虹国女皇的喜欢想来也不太会有失势的一天清澄的安全总是可以保障的……小涵你说这主意可行得通吗?”

    画里的人自然不可能回答她只是温柔地微笑着女皇痴痴地看着最后闭上了眼将额头抵在画像上久久地再没有说一句话。

    番外:为主线做铺垫的支线

    “宝珏驸马萧文给凤后请安祝凤后金体早日康泰!”

    虹国的真秀宫中萧文恭谨地向病榻上的凤后行跪拜大礼。

    “咳咳……免礼平身……”凤后斜倚在床上明黄色的绣帐遮住了他憔悴的病容“赐座。”他吩咐道。

    青衣宫奴立刻搬了沉香木椅过来萧文起身走到椅子前又朝凤后鞠了一礼方才告座。

    “萧文你也真是的……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如此多礼?”凤后轻掩唇角咳嗽了几声喘着气笑道“你我本是连襟……我早和你说了免去这些烦琐规矩的……互称兄弟不好么?偏要显得这样生分……每次来都要做一遍……真不知该说你死脑筋还是该说你太见外了……”

    萧文笑着拱手:“殿下抬爱萧文怎敢不识抬举?只是君臣之礼终不可废!该遵守的规矩可一点也马虎不得。萧文蒙陛下和殿下垂青得以高攀公主实是三生有幸怎可人心不足再与殿下称兄道弟?!萧文实在惶恐!”

    凤后凝视着萧文的笑容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还在怨我是吧?怪我让秀云出使月国怪我让她去冒险怪我不让你跟着她同进退怪我把你们父女都弄进了宫……”

    “萧文不敢!”文雅的青年低着头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殿下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值此国家危难之际秀云身为公主自当挺身而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萧文身为驸马亦能明白事态紧急怎会为儿女私情迁怒殿下?殿下多虑了。”

    话说得漂亮但真要说不怨却是不可能的毕竟是他阻断了自己陪着云儿共患难的决心眼睁睁看着云儿去冒险而自己只能成天提心吊胆什么事都做不了一点忙都帮不上!每每想到云儿可能会受到的奚落和冷淡、困难和危险他的心就好象被绞碎了一样恨不得插翅飞到她的身边虽然不一定帮上忙但总是相互可以依靠了呀!不象现在云儿身边竟是没有一个人能靠得住的!(湖月插花:萧文的意思是指随行官员均系凤后推荐即便是熟人方美婷恐怕也早已经投到凤后手下。)

    凤后精明的眼睛在萧文的脸上逡巡了半晌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心里暗暗赞许:才一两年的时间他已经成长了不少喜怒不形于色他这个正室倒是越做越顺手了。确实一个正室也只有做到这点才能独当一面替妻子分忧!如果要一直躲在妻子的羽翼下过活那这个正室早晚会被其他侧室给生吞活剥了不可!如今看来比起玉无双这个同胞兄弟眼前这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兄弟倒反而更象自己了!

    想到自己当初的安排他不觉微微有些得意:幸亏当初把萧文配给了秀云如今可不就成就了一双天生佳偶么?我也总算对得起表叔了……秀云将来要是能有所作为萧文固然是可以享着福的就是羲芝也能从中得到好处如此一石三鸟可真是天助我也!

    (湖月插花:各位看出来凤后所谓的“一石三鸟”是指什么了吗?有两个好处已经指明了还有一个是暗的湖月一直没有点明但是曾经有聪明的大人指出过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呢?)

    天生佳偶……想当年我和陛下不也是这样被人称颂的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春看桃花夏赏荷秋品菊花冬咏梅……

    凤后想到这里不免泛起一阵苦涩:总以为她的心会一直系在自己的身上任凭流连花丛最后总会象那系着线的风筝回到放飞人的手里却不想人心变迁自己的笃定竟让有心人钻了空子……陛下的目光如今竟已不再专注与自己的身上……十多年的夫妻情份多年的费心竭力代理政务到头来却只能换来表面上的温柔……从如胶似漆到相敬如宾……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和他已经渐渐地生疏了起来曾经的刻骨铭心如今竟然淡了!

    凤后低垂着头黯然神伤心中突然转过一个念头一闪即逝:若有来生宁可嫁贩妻走卒再不入这帝王之家!

    哎呀!自己这是怎么了?现在哪里有空去想这些儿女私情?他应该考虑的是羲芝的将来!这才是眼前最重要的!凤后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立刻又振作了起来。

    抬眼看了看萧文只见他依旧低垂着脑袋让人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凤后微不可辨地皱了皱眉头迅即又恢复了正常:萧文如今的涵养功夫比以前进步了不少说话也是滴水不漏言谈中无法探知他的真实心意倒是有些棘手……若是因为今日之事日后他在秀云的枕头边上说些是非恐怕对羲芝将来继承大统又是一个麻烦……

    兰芝那个丫头虽然还小端卿却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就凭他在这短短半个月中竟撺掇得皇上在“四君”之上又增设“宸君”的称号就可以看出来了!皇上居然还把治理后宫的权利暂时交给了他!?可见往日竟是自己小瞧了他了!眼下失了先机还得步步为营才好万不可再走错一着否则可能就要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里凤后微微探出身子微笑地看着萧文:“你能深明大义自然是好的也省得我再费精神开导于你。咱们身为皇室外戚关键时刻可不能以儿女私情误国家大事免得身后被人骂做误国的祸水。哎——当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也惟有你才能当得如此重任啊!”

    “殿下过奖了萧文只是做好份内之事哪里当得殿下如此夸奖实在是叫萧文好生汗颜!”萧文说着急急从椅子上站起又跪到了地上。

    “快起来!快起来!”凤后急急说着探身去拉。

    萧文见状便自己站了起来凤后顺势拉住他的一只手示意他坐在床沿上萧文挣扎了几下看凤后一脸绝不妥协的样子没奈何只好照凤后的意思去做但终究不敢太过放肆只在床沿上挨了个边儿大半的重量放在自己的腿上姿势竟比站着还要累!

    “萧文有些话我本不打算告诉你的现在看来不说不行否则大概会让你对我有所误会。”凤后诚恳地看着萧文说“其实原本我也是想让你陪秀云一起去的可是考虑再三却没有和陛下提……国难当头我总不能让你夫妻为国尽忠却还要背负‘纵情声色’的恶名吧?”

    见萧文没有反应凤后便继续解释:“至于把你接进宫里那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秀云出使月国是何等大事?风国岂能无所作为?秀云身边有高手保护她们定然讨不得好儿去!我怕她们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派人夜刺驸马府……驸马府的守备终究不如宫里头齐全万一要是有什么差池秀云回来你让我有什么脸面去跟她交代?!所以思来想去的我才去求了陛下做主将你和小郡主接进宫里来又怕你闷便让秀云的那个小爷也跟着了……这几日你们住得可习惯了?”

    萧文暗暗冷笑表面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恭敬地回答:“多劳殿下操心了端贵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很周到萧文住在淑芳斋里渐渐地也有些习惯了。”

    (湖月插花:皇宫里有严格的等级制度除了女皇和凤后可以直呼“四君”的名号其余任何人都不可造次。称呼“四君”时须在姓氏之后加“贵人”二字作为后缀。所以端卿在晋封为“端宸君”后萧文必须称呼他为“端贵人”。

    “卿”比“君”的级别要低不象“君”是根据皇家传统设立的——雅、德、贤、丽四君如今又加一个宸君——在“卿”这个的级别上并没有特定的名号所以通常都是直接用姓氏加“卿”为后缀。

    说的白一点“凤后”相当与普通人家的正室“四君”相当与侧室而“卿”只相当与一般的侍寝连小爷的名分都算不上只比普通的奴才小厮高那么一点点但因为是服侍女皇的男子所以在宫奴和大臣的口中是用姓氏加“答应”来称呼的。

    宝珏的身份要比四君都高当日初见端卿时倒是可以直呼“端卿”这个名号不过她光顾着和女皇周旋根本没空想别的事等她这次回来以她公主之尊倒是可以大大方方叫他一声“端宸君”不过从潜规则来说她还是应该称他为“端贵人”的毕竟他已经算她正式的皇姐夫了虽然还是个小的……)

    凤后的眼神在听到“端贵人”三个字时寒光一闪然而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拍着萧文的手笑道:“这就好这就好若还缺什么吃的用的只管和他去说千万别客气!我如今身子不好宫里的大小事物便都是交由他在打理有事你去找他就可以了。若是他也做不了主你再来找我便是。”

    “萧文明白多谢殿下。”萧文浅笑着答应。

    两人又谈了会关于小郡主萧萧的事情正好王太医奉命来给凤后探诊萧文便借机告退了出来回到暂居的淑芳斋墨珠正抱着萧萧在看枝头上的小麻雀萧萧看着麻雀跳来跳去的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指指点点的嘴里叽叽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墨珠丫头今儿个听不听话呀?”萧文一边问一边从墨珠手里接过女儿抱在怀里萧萧见是父亲抱住他的脖子一阵乱啃把萧文弄得奇痒无比当即笑骂道:“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你这丫头什么不学偏把你娘这个臭毛病学了个有模有样的!等你娘回来看她不打你屁股!”

    小娃娃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萧文的脸过了会儿竟又凑上去亲他的脸萧文一边躲一边笑:“墨珠还不把这丫头抱回去!真正不得了连她老子的豆腐都敢吃!亏得云儿不在跟前不然非闹翻了天不可!”

    墨珠在旁边拍着手笑道:“驸马此言差矣小郡主便是知道公主不在跟前才敢和驸马如此亲近因为平时没有这个机会呀!”

    “胡扯!”萧文笑着骂道“你有功夫在那里看热闹还不把她抱过去?!现在你看我的白戏将来我看你女儿也这样轻薄你去!”

    墨珠微微一笑:“那我呀就想法子不生女儿呗!生个儿子出来总没这癖好了吧?那样我可就安全了!驸马想看白戏却也是不能了!”

    “你这如意算盘倒打得精!我可自叹不如了。”萧文斜扫了他一眼笑着调侃道“听这意思莫非是想干涉起老天爷的安排了?我看呀你也别嘴硬到时候偏生个丫头出来看你躲不躲得过去!”

    “老天爷若真是这样安排那必定是生来给小郡主做伴儿了日后也好为辅佐小郡主尽心效力光大门楣。”墨珠笑盈盈地说。

    萧文对于他这样回答自然十分满意:“你有这心是好的你若真服侍公主生个丫头出来我替公主开心还来不及呢!总归是公主的血脉也算是我半个女儿我会好好疼她的你尽管放心便是。”

    “墨珠先谢过驸马。”墨珠一躬到底心里却越坚定了“求子”的决心……若是上天真要赐他一个女儿虽然他也喜欢可终究不比儿子省心不是?所以还是儿子好。(湖月特别申明:湖月没有重男轻女!一点点、一咪咪都没有!会安排墨珠这样的想法纯粹是为了少惹是非毕竟本文中女子才是继承家业的墨珠没有野心只求守着自己的孩子过太平日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好了别行礼了快把这丫头抱过去她又开始啃我脖子了!”萧文笑着抱怨道“痒死了!”

    墨珠笑了笑赶紧接过萧萧抱在自己怀里小丫头离开了父亲别别扭扭地犟了几下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墨珠的温柔趴在他的肩膀上开始努力地用口水在墨珠的衣服上“做画”。

    墨珠无暇顾及这些抱着她跟在萧文的身后进了屋。

    门才被关上墨珠和萧文脸上悠闲嬉闹的表情便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和担心。

    “驸马凤后那里可有公主的消息么?”墨珠焦急地问道。

    萧文冷笑了一声:“他只管和我打秋风嘴里说得热闹却一点口风都不露哼哼凤后果然名不虚传!”

    “也许……凤后的确不知道……”墨珠低着头拍了拍怀里的萧萧小娃娃却也有趣尽管墨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偏就不对墨珠做什么亲密的举动出来兀自抓着他的头在手里玩——这倒又和宝珏有些象了因为宝珏也甚是喜欢墨珠这头柔软乌亮的丝。

    “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说!”萧文烦躁地来回走了两步“云儿身边跟着的都是陛下和他一手安排的有什么消息传回来陛下知道他必然也是一清二楚的只是不肯告诉我们!云儿也真是的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记得常捎些家信回来她怎么就是记不住呢?!平白让我们替她担心!”

    “驸马你别急”墨珠劝道“现在这样也好一点消息也没有反而说明没危险要不然他们肯定就来通知我们了不是吗?”

    萧文抬头瞥他一眼:“你说得有道理……唯今之计我们也只有在这里死等了……云儿啊云儿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墨珠站在一边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时间除了萧萧的“自言自语”屋里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真秀宫里王太医小心翼翼地替凤后诊治完毕便要去向陛下回禀临出门前的一瞬间却被凤后从背后遥遥地叫住。

    “王太医”清冷的声音中有着威严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危险“陛下向来喜欢老实人你去陛下禀报时可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中的关节想必你心里也明白本宫就不罗嗦了总之你可别妄想欺瞒皇上啊!”

    (湖月插花:为了便于大家的理解湖月多事地跑出来小声提醒——请大家不要光从字面上理解还得进行深层次地挖掘……)

    王太医浑身一凛慌忙转过身来趴在地上直磕头:“臣不敢臣不敢……”

    “起来吧!”凤后冷冷地说“你还磨蹭什么?陛下还等着你回话呢!快去啊!”

    “是是臣告退。”王太医体如筛糠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勉强支撑着走了出去。

    凤后看着她颤抖的背影冷冷地笑着手一挥明黄色的绣帐彻底遮住了他的身姿。

    此刻即便有人站在床前也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经悄悄拉开了序幕。

    皇宫这个掺杂着阴谋、充斥着诡计、弥漫着危险、隐藏着罪恶的地方这个人吃人的地方总是大同小异地上演着一幕一幕的悲喜剧在这里面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算计人的一种是被算计的由他们参与演出的戏码总是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过去曾经生过的许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