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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点了点头，顾颜还没来得及开口，黎远就站在楼梯口处回头看过来。
“陆时，你问完了没？”语气幽幽，没有丝毫不耐烦，声线平稳地听不出任何情绪。
陆时耸了耸肩，这才走过去。
隐隐约约听到两人越来越模糊的谈话。
“阿南怎么没来？”
“……”
“顾颜我告诉你，你下次再给我找地中海我跟你急。”
叶思恩双手捧着酒杯，一双杏眸瞪得大大的，恶狠狠地威胁有些心不在焉的顾颜。
“小点声，”顾颜瞥了一眼叶思恩，淡淡地开口，“小心引狼。”
她意有所指。
刚才两人趁着陆海东愣神的空档赶紧溜去洗手间躲了半天，这才出来没几分钟，也不知道叶思恩口中的“地中海”走了没。
叶思恩飞快地抬手，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扭头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四周，没看到陆海东的影子才松了口气。
顾颜趴在桌子上，直直地盯着那杯色彩鲜艳的鸡尾酒，有浅蓝色的光映入眼底，有种不真实的美。
“想什么呢？魂都丢了！”
叶思恩放大几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颜被她喊得耳根发麻，把一直紧握在手心的手机递过去。
“他睡在我身边的每一秒我都觉得幸福……顾小姐，你还年轻，离开禹辰吧，成全我们也成全自己。”
正是两人在洗手间时林乔发过来的彩信。
文字旁边那张露骨的照片，比霍禹辰当初约会丁心柔的画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颜还趴在桌子上，转过头看着怒气冲冲的叶思恩，神色平静地近乎绝望，眼底隐隐地有一丝水光流动。
“这种人还会觉得幸福？真恶心！”
叶思恩想劈头盖脸地骂不争气的顾颜一顿，可是转过头看到有些呆滞的她，又心疼地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
“颜颜，你也知道，霍禹辰换女人如衣服，想爬上他床的人多的是……”
怎么听都是在刺激顾颜，叶思恩反应过来，有些悻悻地闭嘴。
“这次不一样。”
顾颜接过叶思恩没说完的话，唇边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从上床到怀孕再到现在。”顾颜深呼了口气，“怎么也要几个月的时间吧？”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霍禹辰，居然在一个女人身上驻足了这么久。
“她就是那天去找你的人？”
叶思恩惊讶地拔高了声音，听进顾颜耳朵里有些尖锐的刺耳，她没吭声，只是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杯杯的灌着酒。
动作生硬地有些机械。
叶思恩也没拦她，任她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起身去吧台处结了账。
顾颜酒量不好，但还有些意识，一抬头看到对面没了叶思恩，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思恩？”
没等到叶思恩回应她，胃里就一阵翻滚，搅的她难受。
顾颜迷迷糊糊地记得厕所是在二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路，然后抬起脚，跌跌撞撞地上了楼。
“一、二、三……”顾颜抬起的手指正对着紧闭的房门，“洗手间装修了诶……”